整理 | 刘燕，核子可乐

自马斯克入主 Twitter 以来， T witter 员工的大部分时间都被耗在三件事上：灭火，执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，再就是在缺少明确指导和预期结果的情况下「提高效率」。

1 马斯克质问自己在 Twitter 的影响力下降

【资料图】

Twitter 2.0 时代的内乱仍在继续，员工们整天沉浸在难以捉摸的企业破产和岗位裁撤恐惧当中，甚至会担心自己被联邦贸易委员会突然拉去问话。

最近几个礼拜，伊隆·马斯克最关注的问题就是……有多少人在看他的推文。

上周，这位 Twitter CEO 尝试把自己的账户设置成了私有，想看看这样能不能增加粉丝。而在此之前，马斯克刚刚听到几个著名右翼账户的抱怨，说是 Twitter 最近的调整削弱了他们的社会影响力。

周二，马斯克突然把一帮工程师和顾问召集到房间里，质问他们自己的交互数量为什么变少了。

了解会议情况的多位消息人士证实，马斯克当场发飙称“这太荒谬了 —— “我有超过 1 亿粉丝，但得到的观看数就只有几万个。”

公司仅存的两名首席工程师之一，对于马斯克社会影响力下降的问题给出了可能的解释：在这位特斯拉 CEO 宣布要以 440 亿美元收购 Twitter 之后，公众对于他的过格举动逐渐失去了兴趣。

2 “你被炒了，你被炒了”

员工向马斯克展示了其账户参与度的内部数据和谷歌趋势图。

从结果来看，马斯克在去年 4 月时处于搜索排名中人气“最高”的第一梯队，得分为“100”。但现在，他的得分只有 9 分。工程师此前曾调查过马斯克的社交活动是否受到人为限制，但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当前算法对其存在偏见。

但马斯克根本不吃这一套。

马斯克直接告诉这位工程师，“你被炒了，你被炒了。”（考虑到马斯克有骚扰 Twitter 前员工的前科，这里隐去该工程师的姓名。）

据一位现任员工透露，马斯克对该工程师一直以来的工作并不满意，并要求员工持续跟踪他每条推文获得的赞数。

近两个月前，Twitter 开始为每条推文添加已观看次数这一指标。当时马斯克承诺，这个功能是为了让全世界更好地了解 Twitter 平台的社交活力。

他在推文中写道，“这证明 Twitter 的真实活力比人们印象中更强，因为超过 90% 的 Twitter 用户只看内容，却并不喜欢发推、回复或点赞这类公开操作。”

可从现在的结果看，开放查看次数反而产生了负面效果。与庞大的关注者列表相比，大部分帖子的观看者数简直少得可怜。与此同时，最近一项研究表明，自马斯克上任以来，Twitter 在美国的使用率下降了近 9%。

据 Twitter 方面的消息人士称，观看次数功能本身也可能导致参与度下降，并进一步拉低观看量。因为为了适应新的视图布局，现在的点赞和转发按钮都变得更小，所以用户越来越懒得专门去操作。

3内部一片混乱

“这里现在一片混乱，而我们正在传播这份混乱。”

参与度下降的另一个明显原因，在于 Twitter 产品的故障越来越多—— 无故消失的 @、不断变化的算法优先级还有随机显示的未关注账户推文，种种问题让用户感到困惑。本周三，Twitter 公司遭遇了马斯克接手以来最严重的中断事故之一。用户莫名其妙地收到通知，称“您已超过每日推文发送上限。”

事实证明，一名员工无意间删除了某项内部服务的数据，而该服务的作用正是限制 Twitter 的使用频率。以往专门负责该服务的团队已经在去年 11 月被裁掉。

一位现任员工表示，“大家都听过康威定律，「你呈现出来的就是组织内部的沟通方式」。这里现在一片混乱，而我们正在传播这份混乱。”

通过对 Twitter 员工的采访，可以看到这家公司如今正弥漫着深陷泥潭却无力挣脱的绝望气氛。马斯克正以突发奇想式的产品管理思路让员工快速发布新功能，即使引发核心服务崩溃也在所不惜。但越是这样折腾，马斯克就越难收回他收购 Twitter 所花出去的 440 亿美元，甚至可能加速这家社交企业的破产。

一名员工坦言，“我们没收到多少有说服力的长期战略。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被耗在三件事上：灭火（主要是因为把重要的员工解雇掉了，所以到处都在爆发意外问题），执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，再就是在缺少明确指导和预期结果的情况下「提高效率」。从我的角度来看，我们面对的就是一处四下起火的‘垃圾场’，救完这里还有那里。”

马斯克还总是把产品反馈写在推文里，这也让员工们倍感头痛。

“他经常会在半夜醒来，然后写一段毫无意义的推文。他会突然跑过来，说「某人说无法在当前平台上实现这个功能」，然后我们就得四处奔波解决这个孤立的用例。这完全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
旧金山总部这边，业主已经在起诉 Twitter 拖欠租金，压抑的气氛也笼罩在员工们头顶。当人们在大厅里简单寒暄时，问的都是“你最近参加什么面试了？”和“拿到录取通知没有？”总部 8 层设有休息床位，员工需要提前预订才能使用。

另一位在座员工表示，“工作日晚间，这些床位大多都被预订满了。”

在马斯克入驻之前，Twitter 曾经凭借丰富的福利待遇成为无数人求职的目标，但如今种种风光已不再。零食饮料？“糟透了，这可能是过去日子过得太舒服。而且我必须得抱怨一句，他们选的应该是世界上最差的咖啡供应商。”

4 Slack 变成“鬼城”

而 Twitter 曾经的开放文化中心、员工意见交流平台 Slack，现在也彻底陷入沉寂。一名现任员工直接将其形容为“鬼城”。

“人们甚至不在这里讨论工作方面的事情。如今的情况令人心碎。跟 Slack 相比，我自己倒经常在 Signal 和 WhatsApp 上跟同事对话。在易主之前，团队频道经常会有大家周末娱乐安排的消息，但现在都没了。”

而且面对马斯克狂躁的质问，员工们往往不知道自己该给出正确的答案、还是安全的答案。

一位员工解释道，“面对提出的问题，我会在脑袋里盘算一下，想想最平和，最不容易犯错的答案应该是哪个。”

当然，也不是人人如此。“少数家伙明显就是钻营拍马的高手，他们特别善于利用这段明显的真空期。”

5并非一无是处 ——“Twitter 2.0”在某些方面确有改进

尽管出现了动荡，但剩下的员工承认，所谓“Twitter 2.0”至少在某些方面确有改进。

有员工指出，“以往，Twitter 里充斥着各种无所事事的运营委员会。现在这种雷厉风行的行事节奏是有好处的，能让有改善意愿的员工快速获得行动许可。但这也是把双刃剑，行动太快可能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。”

这位员工提到了 Twitter Blue“蓝 V”认证的灾难性重启。由于管控不力，大量知名品牌被冒名顶替，数十家顶级广告商决定逃离 Twitter 平台。

“如果伊隆能学会在某些重大决策前多加思考，避免草率行事，可能结果会好得多。他需要学习自己不了解的东西，让真正懂行的人接受。”

可问题是，“他完全不愿相信有哪些技术是自己不懂的，这确实令人沮丧。你不可能永远是那个最聪明、最懂行的人，不可能的。”

“他的立场很简单，「一切监管，统统滚蛋。」”

随着马斯克在冲动之下疯狂裁撤员工，一个个团队就此解体消失，他们的工作则被移交给情绪焦虑、而且不太熟悉这些工作内容的其他团队。

“这是在逼着人去当代码考古学家，追溯过去并努力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。”

与此同时，近期科技行业的整体裁员浪潮也让留在 Twitter 的人们不敢轻举妄动。

有员工表示，“我觉得大多数人之所以选择留下，就是因为最近科技行业整体环境不好，人们害怕找不到工作岗位。其实我知道，团队里的大多数人都在认真准备面试，一有机会就会离开 Twitter。”

至于监管机构对近期变化的审查压力，同样让人们感到不安。作为与联邦贸易委员会（FTC）达成的一项协议，Twitter 承诺在发布变更之前遵循一系列步骤，例如建立项目方案并开展安全与隐私性审查。

但员工们表示，自从马斯克接管公司以来，这些步骤已经被抛诸脑后。“他的立场很简单，「一切监管，统统滚蛋。」”

据说贸易委员会本季度将对 Twitter 公司开展审计，而员工们普遍怀疑 Twitter 根本就没有通过检查所需的必要文件。“FTC 合规性审计真的让人担心。”

去年，就在马斯克正式接手之前，联邦贸易委员会曾以违反协议为由对 Twitter 处以 1.5 亿美元罚款。再次违规不光会继续造成巨额损失，同时也会让 Twitter 成为头条新闻里的众矢之的 — 但到那个时候，马斯克在 Twitter 上的人气肯定又能大涨一波。按他的评判标准来看，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吧……

https://www.theverge.com/2023/2/9/23593099/elon-musk-twitter-fires-engineer-declining-reach-ftc-concerns

https://www.shacknews.com/article/134120/elon-musk-fires-twitter-engineer

关键词： 财务报表 财务会计 埃隆_马斯克